21世纪初,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开始全面进入加速转型期,青少年不断经受多元文化和不同思想观念的巨大冲击,其中性别角色观也受到影响。近几十年来,大学生性别角色类型分布发生明显的变化,传统的单性化(男性化、女性化)类型减少,双性化类型(传统男性特质、女性特质都强)显著增加,同时未分化类型(传统男性特质、女性特质均弱)也大幅上升。
高春刚课题组调研结果显示,被调查的大学生中双性化类型占比58.9%、男性化占比5.2%、女性化占比13.4%、未分化占比22.5%。传统的性别角色观念下,阳刚、勇敢、坚强、稳重、负责等占据男性特质的前列,温柔、善良、细心、体贴、美丽、贤惠等占据传统的女性特质的前列。而这种传统的性别角色观念在当代大学生中已经淡化,他们在传统性别观念为基础上,逐渐走向双性化的认知。为了解当前大学生对男性、女性角色特质的期待和看法,笔者近期开展了一次调研,与30余名大学生展开访谈。
你心目中的理想女性人格是什么?对于理想女性人格的描述,“温柔、善良、独立、体贴、善良、积极、上进、努力、勇敢、尊重、真诚、细心、自爱、向上、奋斗、理智、诚实、责任感”等占据前列。而“担当、勇敢、责任心、善良、尊重、真诚、诚实、坚强、积极、上进、守信、开朗、性格、温柔、独立、礼貌、自信、贴心、阳光”等占据了男性理想人格的前列。可以看出,大学生心目中理想女性人格的传统女性特质削弱、理想男性人格的传统男性特质削弱,传统性别角色观念对他们的影响已经淡化但仍然存在。
图为大学生对女性理想人格描述的词语云 图为大学生对女性理想人格描述的词语云
提到对“男性阳刚,女性柔美”这种传统的性别审美标准和性别气质的看法时,他们各执己见。支持者表示这种传统的性别角色观念长期存在即有其合理性,它是一种基于男女生理特点的性别角色期待,较为符合社会期望且被大众所接受。
反对者则表示,“人就是有多面性的,不要给别人贴标签。”。“一般我们说的都是家庭主妇,但是现在也有男生开始做家庭主夫”,有人认为传统的性别角色观念否定了性格的多样性,进一步加重了性别刻板印象。“坚强勇敢是一位女性军人所需要的品质,男性护士的温柔体贴也能让病人感到关怀备至”,还有人认为传统的男性、女性特质互换或者同时兼具不一定阻碍个人发展,不应该过分强调性别刻板印象。“不拘泥于传统观念的女性更加独立自主、勇敢大度,就像女性在以往男性做出的贡献更多邻域中身影更加的频繁,让我看到男女平等更加具象化”。许多大学生表示,由于现代社会的进步,职业分工的变化,男性行为与女性行为界限趋向模糊,传统的性别观念已经难以适应现代社会发展,现代社会需要更加开放、包容且与时俱进的性别角色观念。
其余学生持中立态度,即迎合大众普遍的性别审美,又不排除女性偏“男性化”、男性偏“女性化”的存在。比如一位同学表示:“像我们寝室有个男生比较喜欢健美操,我觉得非常好,他自己过得舒服就行。”。
调研发现,近九成学生认同人可以同时拥有传统女性、男性两种人格特质。有人表示“这是一种完美的人格”,还有人表示“这是一种历史和时代发展的必然”。“男生也有柔软的一面”,传统女性特质与男性特质是人格特质的共有属性,二者结合能够实现有效互补,同时拥有男女两种特质有助于形成健全的人格,促进身心健康发展。这种“双性化”人格更加适应“人有多面的性格,在不同的场景中扮演不同的角色”的当代社会。但也有少数大学生提出质疑:“男性女性的性别差异是非常明显的,正确认知自己的性别,对于一个人的身心成长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”。
在过去,一些人常常在外貌、穿着、性格、行为、职业与家庭选择等方面受到性别刻板印象的裹挟。“你愿意成为哪种人就去当哪种人就可以了”,可以看到,当代大学生对女性和男性的自我定义更加多元、包容、平等。既有研究亦显示,“双性化”人格是最理想的人格。强调生理性别差异的同时,还是要顺应社会发展趋势,与时俱进,促进人格中的刚柔并济。